第(3/3)页 宿怀想,他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应该是沉默,默认祈愿的话。 他在做什么,又在说些什么? “君子论迹不论心。” 令人意外的回答,这竟然是祈愿此刻的回答。 “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,重点不是你在想什么,而是你做了什么。” “而想要做一个好人,也并不是说应该无条件的宽容,原谅别人,也不是自己被欺负,被压榨后仍然为了一张好面孔无动于衷。” 祈愿有点感觉自己像在教小孩。 但没办法,鸡汤伴随她的一生。 祈愿想象着自己成为了南宫问雅,她努力尝试的去摸宿怀的头。 很完美的失败! 祈愿只能变成拍他肩膀,看上去很像下一秒就要唱兄弟抱一下。 “报复讨厌或者欺负过你的人并不可耻,偶尔想对人间疾苦视而不见也并不卑劣。” “不要去想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。” “你做过的慈善,捐过的图书馆,这些东西都不是靠嘴就能堆砌起来的。” 祈愿又顿了顿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怎么解释才能真正的安慰到你,但我最后想说的是……” “不管是宿怀还是西莫奥罗拉,至少现在,我喜欢你,而未来的很久很久,我想我还会喜欢你。” 海市的日照总是要比其他城市长很多。 久违的酸涩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慢慢回笼,恍惚间,他好像回到了火里。 他蜷缩在烈焰里,任由浓烟和滚烫的热浪吞噬着他的衣物和皮肤。 他活了下来,却也好像死在了那个冬天。 后知后觉,宿怀终于觉出些许失落。 或许它本就存在,只是一滴墨落在黑夜,总是叫人难以分辨。 非得要趴在地上,触到湿润,低头细嗅,才能勉强闻出几丝尘土和墨臭。 宿怀还是不敢抬眼,他没有勇气。 于是他背过身去,手却下意识拢住自己刚刚抓挠过的颈侧。 那里应该还残留着异样的痕迹,彰显着他的恐慌,他的焦躁,他的病人身份。 木质地板上散落的石膏粉末和碎石块不知何时被镀上了一层光斑。 宿怀的瞳孔微微缩起,在那一秒,他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 很重,很清晰。 宿怀就这样安静又沉默的数着,直到他重新有勇气去看,用视线去感受。 心脏跳了二十四下,于是宿怀抬起头。 彼时天光将现,长夜落尽。 ——白昼照我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