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老李头拄着拐杖过来,看着警车扬起的尘土叹口气:“真就这么送进去了?“ “不然呢?“ 林晚星擦着手上的种子灰,“放他出来继续偷?继续打女人?“ 她看向正在帮着收拾的林强,“刚才下手够狠。“ 林强的耳朵红了,手里的扫帚顿了顿:“他该打。“ “是该打,但下次别自己动手。“ 林晚星把报警回执塞进抽屉,“咱们现在是守法的人,得按规矩来。“ 这话让林强的头埋得更低了。他知道姐姐是在教他,也是在提醒他 —— 过去的浑账日子该彻底翻篇了。 下午给村民发新种子时,张寡妇抱着念念过来,孩子手里攥着片胡杨叶,咿咿呀呀地指着仓库。林晚星接过女儿,在她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口:“念念不怕,坏人被警察叔叔抓走了。“ “真的能抓牢吗?“ 张寡妇往远处瞟了眼,“赵家在派出所还有人......“ “这次不能。“ 林晚星的目光落在合作社墙上的锦旗上,是 “沙漠胡杨“ 团队送的,写着 “守土护民“ 四个金字,“我托律师朋友查了,陈建军越狱加偷窃,够判三年的。“ 话音刚落,林强突然跑进来,手里举着个破信封:“姐,邮局退回来的,是给你的。“ 信封上的邮票被撕了,地址写的是监狱,寄信人是陈建军。林晚星拆开一看,里面只有半张烟纸,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: “赵卫东要在暗河炸坝,他说要淹了红柳村......“ 林晚星的手指猛地收紧,烟纸被攥成一团。炸坝?暗河的堤坝是爷爷那辈修的,要是真炸了,下游的棉田和胡杨林全得被淹! 【系统警报:检测到暗河水位异常上升,堤坝附近有不明信号源。】 面板上的红光刺得人眼睛疼。林晚星突然想起陈建军被拖走时的眼神,那里面除了恨,还有点别的 —— 像是在传递什么。 “他为啥要告诉我这个?“ 她捏着烟纸的边角,指节泛白。 “会不会是......“ 林强突然开口,“想赎罪?“ “他不配。“ 林晚星把烟纸扔进火塘,火星窜起来舔了舔那行字,“但炸坝的事,宁可信其有。“ 她抓起对讲机喊牧云,“立刻带人去暗河堤坝,仔细检查有没有炸药!“ 对讲机里传来牧云的回应,带着电流的滋滋声:“收到,我们马上到。“ 夕阳把棉田染成金红色时,林晚星抱着念念站在坡上。远处的暗河像条黑丝带,绕着胡杨林蜿蜒流淌。她知道赵卫东的手段,陈建军这步棋,说不定是想让她以为有了防备,反而放松警惕。 “姐,要不我跟牧云哥换班?“ 林强背着铁锹走过来,裤脚还沾着堤坝的泥,“我今晚守在那儿。“ 林晚星看着他眼里的坚定,突然想起小时候 —— 林强总跟在她身后,像条小尾巴,别人欺负她时,他会捡起石头就扔,哪怕打不过也硬上。这些年被爹妈惯坏了,倒把这股子劲用错了地方。 “不用。“ 她把念念递给张寡妇,“你去仓库把剩下的种子搬到高处,以防万一。“ 林强愣了愣,随即重重点头:“好。“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,林晚星摸出手机,给 “沙漠胡杨“ 发了条信息:暗河有险,速支援。 对方几乎秒回:已派工程队,两小时到。 风突然变凉了,带着暗河的潮气。林晚星望着堤坝的方向,那里的灯火忽明忽暗,像只眨动的眼睛。她知道今晚不会太平,赵卫东憋了这么久,肯定不止炸坝这么简单。 陈建军在牢里写的纸条,到底是警告,还是诱饵? 这时,派出所的干事突然打来电话,声音带着惊慌:“林主任,不好了!陈建军在看守所...... 自残了!“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半拍。自残?是想借此减刑,还是有人想让他闭嘴? “他怎么样?“ “捅了自己一刀,不深,但......“ 干事的声音压低了,“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,不然就接着捅。“ 林晚星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白。去,还是不去? 去了,可能是陷阱,赵卫东说不定就在看守所等着她。 不去,万一陈建军真知道什么关于炸坝的细节...... 远处的暗河传来隐约的闷响,像是有石头滚进了水里。林晚星的目光扫过棉田 —— 那些刚种下的种子,正带着全村的希望在土里扎根。 她深吸一口气,对着电话说:“地址发我。“ 挂了电话,她抓起墙角的砍刀,刀鞘是用胡杨木做的,爷爷留下的。 “晚星姐,你真要去?“ 张寡妇抱着念念追出来,孩子已经睡着了,小眉头还皱着。 “嗯。“ 林晚星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股韧劲,“有些账,该算算了。“ 她发动汽车时,后视镜里的红柳村渐渐变小。胡杨林在夜色里像沉默的巨人,守护着这片土地。林晚星知道,不管陈建军耍什么花样,赵卫东藏着什么阴谋,她都得去面对。 因为她是林长风的孙女,是红柳村的村主任,是念念的妈。 看守所的灯光在远处亮着,像颗冰冷的星。林晚星握紧方向盘,刀鞘在副驾上随着颠簸轻轻晃动。 她没看到,车后跟着辆不起眼的皮卡,驾驶室里坐着个戴口罩的男人,手里攥着张照片 —— 上面是年轻时的林晚星和陈建军,笑得像两朵傻棉花。 而暗河的堤坝上,牧云正拿着探测仪检查,屏幕上突然跳出个红点,越来越近。 今晚的风,刮得格外急。 第(3/3)页